&esp;&esp;“祖，祖母……仲昀你怎么也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大晚上要去哪？”

&esp;&esp;“祖母怎么还未睡？”

&esp;&esp;“我问你要去哪。”史夫人一字一句，言辞不慈。

&esp;&esp;“出去转转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许去。”史夫人面色严肃，上前几步，盯紧了江展，江展垂目。

&esp;&esp;“仲昀已经和我说了。别的我不多说了。你，不像话。”

&esp;&esp;江展袖手敛目，“我知道。”

&esp;&esp;“伯舒，我不愿对你多作说教，你其实都明白。随心而行固然畅快，可也要考虑以后。”

&esp;&esp;她深喘几口气，江永拍拍她的后背。

&esp;&esp;江展扶着史夫人进房，“外头露重，别站在外面了，祖母还是要多保重身体才是。”

&esp;&esp;房内，祖孙叁人相对。江永给史夫人倒一盏茶，史夫人饮下一口，舒缓几分。

&esp;&esp;“我也不说多余的话了。苏家最近的事你也看到了，一年前你还不能入长安，世事无常的道理不必多说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那是苏家活该。”

&esp;&esp;史夫人瞪江展一眼，江展收声。

&esp;&esp;“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你了，只能在我活着的时候稍做约束。你尚未娶妻生子，现在做什么随你意，但你怎么能……还和朝中命官有染……”

&esp;&esp;史夫人愤愤指了指江展，咬牙道，“家门不幸。”

&esp;&esp;江展嗤一声笑出来。

&esp;&esp;史夫人脸色一沉，江展收了笑脸。

&esp;&esp;“嬉皮笑脸……没个正经，得亏今天是仲昀看见了，这要是传出去，你怎么见人，咱家又成笑话了……”

&esp;&esp;江展轻松道，“祖母多虑了，孙儿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他给史夫人斟茶，“以后会和祖母说清楚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喝。总之，你今夜不准出去。”

&esp;&esp;江展望了望门外夜幕圆月，低声道，“但是她在等我……”

&esp;&esp;史夫人拍案，又生起气来，“你敢出去……咳咳咳……”江永赶忙顺史夫人的背，“长兄，你说两句好听的吧。”

&esp;&esp;江展心落下来，“我知道了，今夜好好待在府里。”

&esp;&esp;明晚再出去便是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安梁王府。

&esp;&esp;月上中稍，原本圆润莹月渐渐缺失，半圆不圆。

&esp;&esp;陆玉翻来覆去没睡着。不时望向窗牗处。

&esp;&esp;夜风轻拂，摇摆窗扇，透进凉凉微风，黛青夜幕朦胧。

&esp;&esp;滴漏声响。寅时了。

&esp;&esp;陆玉霍然掀衾起身，直直走往窗户边，嘭一声关紧了窗户，隔绝稀疏迷离的月光。

&esp;&esp;她嘟嘟囔囔，“真是见鬼了，干嘛信他的话。”

&esp;&esp;……